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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108晉江獨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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算起來,沈婠與裴明澤已是成親了好些時日,但沈婠的肚子遲遲沒有動靜。沈婠不禁有些擔憂,明明到江北之後的這大半年以來,她與恒之幾乎是夜夜春宵。

昨天夜裏恒之甚至還與她來了好幾回,回回都是入骨的銷魂。

她也是頭一回知道自己的身子能扭成那樣的姿勢。

想起昨夜的纏綿,沈婠的腦子裏不由得浮起那一幅幅活色生香的場面。她的臉微微發熱,睜開眼看了看即便是在睡夢中也要攬住她腰肢的恒之,沈婠無聲地笑了笑,恒之成親後,是愈發霸道了。

幸虧她不怕熱,而恒之的身子抱起來也舒服,不然兩人夜裏肯定會有不少爭執。

沈婠打了哈欠,見外面天色尚早,便準備再睡個回籠覺,她蹭了蹭恒之,尋了個舒適的位置後便要合眼。就在此時,兩腿間有溫熱湧出。

沈婠猛地打了個激靈。

葵水來了。

她有些失望,前幾日她總愛吃些酸的,本想著過幾日便去找個大夫來瞧瞧的。可如今葵水一來,哪裏還用得著大夫?

沈婠現在也沒有了睡意。

她輕輕地嘆了聲。

裴明澤睜開眼來,睡眼惺忪的,他攬緊了沈婠的腰肢,問道:“怎麽了?”頓了下,他又說:“可是昨夜累著了?”

沈婠不欲讓裴明澤察覺到自己心裏的黯然,她斂去面上的神色,用手輕錘裴明澤的胸膛,嬌嗔地說:“都是恒之不好!松開手啦,我去趟茅廁。”

裴明澤打了個哈欠,湊前去親了沈婠一口方松開她。

“回來後再陪我睡一會。”

沈婠從茅廁裏出來後,沈吟了片刻,她把玉禾了叫了過來,“玉禾,等會我寫一封信,你替我將信送給容先生。另外,此事不許任何人提起,王爺也不行。”

看著沈婠嚴肅的臉,玉禾連忙點頭。

近來,裴明澤察覺到自己的妻子不太對勁,時常心不在焉的,與他說話時偶爾眼神會有些閃躲,就連夜裏的歡愛她也會走神,雖說身子仍是像以前那般迎合著自己,但是裴明澤感覺得出來,她心裏有事,而且是大事!

裴明澤叫來了玉禾。

裴明澤與沈婠來了江北後,也並非日日黏在一塊。兩人感情雖好,但各自愛好也不完全相同。比如沈婠喜歡去茶肆裏聽說書,而裴明澤更喜歡去郊外尋山登高。

沈婠不喜登高,但也偶爾會陪著裴明澤去登上一兩回,裴明澤則是覺說書先生誇誇其談,好生無趣,但也會偶爾陪沈婠聽上一兩回。

是以常常沈婠外出時,都是玉禾陪著。

霜雪與輕羽兩丫環,在小半年前就被沈婠許了人家。如今霜雪嫁給了江北城裏的一處殷實人家為妻,而輕羽也是苦盡甘來,嫁給了自己的心上人王言,小兩口子如今在京城裏。

沈婠本是想給玉禾尋一門好婚事的,不過玉禾倒是想在府邸裏當差多幾年,沈婠見狀便也依了她。

裴明澤瞇眼問道:“王妃最近可有遇到了什麽人?”

玉禾天生就不是說謊的料子,尤其是裴明澤這麽氣勢逼人一問,玉禾就的眼睛就開始四處躲閃,嘴裏也是支支吾吾的。

“沒……沒有。”

裴明澤一看就知道婠婠定是遇上什麽人了,不然玉禾不會是這樣的表情。

裴明澤睨了她一眼。

玉禾的身子顫了顫。

裴明澤說道:“嗯,我知道了,你下去吧。今日我找你問話之事,不許與任何提起,王妃也不行。”

玉禾應了聲,退出去後,她重重地嘆了聲,只覺得自己為難得很。王爺與王妃也不知到底出什麽事了,王妃不許她告訴王爺,王爺也不許她告訴王妃,她現在是進退兩難。

裴明澤開始細心留意起來,並且天天跟著沈婠去茶肆裏聽書,夜裏待沈婠也愈發溫柔。就這麽過了數日,沈婠用過午飯,讓人備車去茶肆時,裴明澤又笑吟吟地跟上了。

沈婠一怔,問:“恒之不是不喜歡聽書麽?”

裴明澤道:“有你在身側,即便是再不喜歡我也樂意。”他牽上沈婠的手,“走吧,我們去茶肆,聽聽今天會說什麽。”

沈婠的手微微一僵,她有些不自然地笑了下,道:“恒之,我想了想,其實聽人說書也挺無趣的。”

裴明澤說:“是麽?那婠婠想去哪裏?”

沈婠看了裴明澤一眼,問:“恒之前幾日不是說了今日要去登高麽?”

裴明澤眼神微深,“現在不想去了,陪娘子要緊。還是說婠婠想去登高?”

沈婠咬咬唇,道:“還是去茶肆吧。”

裴明澤不動聲色一笑,“好。”

到了茶肆後,裴明澤不著痕跡地打量著沈婠的神色。如他所料一般,婠婠打從進了茶肆後神色愈發不自然,且目光總是四處打量著。

小二此時前來,問:“王爺王妃,還是平日裏的雅座?”

裴明澤剛要說“是”,沈婠卻道:“不了,平日裏都是坐雅座,今日便坐外間吧。恒之,你覺得如何?”

裴明澤看了沈婠一眼。

“……都好。”

沈婠與裴明澤坐下後,裴明澤也四處打量著。前幾日他已是來偵察過了,茶肆裏並沒有任何可疑之人,說書先生也是老頭子,不構成威脅。

驀地,裴明澤註意到一男子。

那人一身象牙白錦袍,兩道長眉入鬢,生得姿儀秀美,說是芝蘭玉樹也不為過,且還頗有仙風道骨之態。饒是裴明澤,也不曾見過風采如此出眾的男子。

那男子的視線不停地落在茶肆裏的每一個人身上,仿佛在尋找著什麽。

裴明澤忽感不安。

他看了看沈婠,發現沈婠的目光也落在了那男子身上,隨後又心虛地急急收回目光,悄悄地一擡眼,撞入了自己的眼底。

沈婠一慌,險些打翻了茶杯。

裴明澤蹙眉。

沈婠說:“恒之,我們回去吧。今天的說書我前幾日聽過了。”

沈婠剛要站起,裴明澤已是按住她的手背,五指一握,他拉起了沈婠。他沈聲道:“不急,先和我去見一個人。”

裴明澤拉著沈婠走到那錦袍男子的身前。

裴明澤開口道:“閣下可是在尋人?本王是江北城的城主,閣下若想尋人,本王可以助你一臂之力。”

那男子一聽,緩緩地打量了下裴明澤,不卑不亢地道:“王爺好意,我心領了。”

裴明澤又道:“閣下並不像是中原人士,不知閣下大名?”

男子說:“我姓衛,單名一個瑾字,的確不是中原人士。”

“閣下是在尋人?”

衛瑾似是想到什麽,神色微微黯然,但隨即又淡淡地道:“我徒兒惱了我,如今離家已有一年。她平日裏別無所好,唯獨對美食情有獨鐘。這幾年我走遍天下,只要有美食之處便會停留數日,盼著哪一天能遇到她。”

沈婠一聽,心中有幾分可惜,便問:“你徒兒喚作什麽名字?年紀多大了?若是哪天我們碰著了,便告訴她,有人在尋她。”

衛瑾道:“她喚作阿昭,剛過二八。”

待衛瑾離開後,沈婠與裴明澤說:“雖說是師徒,但方才那男子看起來用情頗深呀,也不知那名喚作阿昭的女子長得如何,竟……”

話還未說完,忽有一道聲音響起。

“婠婠。”

沈婠渾身一僵。

裴明澤瞇眼望去,他不由一怔,是好久未見的容銘。

容銘走下樓梯,說道:“我在雅間等了你好長時間,還以為你路途中發生什麽事了。不過說起來,你這麽急著見我又所為何事?誒,王爺,許久未見了呀。”

裴明澤看向沈婠。

“你要見的人是容銘?”

沈婠頓時有些慌張,又有些窘迫,她點了下頭,“我們上去雅間再說。”

待裴明澤知道了沈婠心不在焉的原因後,哭笑不得地攬她入懷,說道:“傻丫頭,這事有什麽好擔心的? ”

沈婠小聲地道:“要是……要是……我生不出孩子來……”

裴明澤松開沈婠,認真地凝視她的雙眼。

“不要有這樣的想法,即便是當真生不出孩子來,我也不會怪你。我還嫌孩子吵鬧呢,現在你我二人不也挺好的麽?安安靜靜的,晚上想做什麽便做什麽。況且,我們也不急著要孩子,慢慢來,別急。真是傻丫頭,擔心這樣的事情,還不如跟我好好地說一說。”

裴明澤揉揉她的腦袋,“方才容銘不是說了麽?你的身子沒有問題,我的身子也沒有問題,孩子是遲早都會有的。即便沒有,也無妨,你莫要太過擔心。”

沈婠點點頭。

裴明澤湊前來,壓低聲音道:“今晚為夫再努力努力。”

沈婠臉微紅。

“……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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